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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達夫杭州故居塑像

現(xiàn)代大文豪郁達夫在一次旅行中停留過瓶窯。他將這次經(jīng)歷和對古鎮(zhèn)的印象寫在《國道飛車記》這篇游記里面。

1935年夏天一個早上，郁達夫與夫人王映霞同幾位好友從杭州乘一輛培克轎車去宜興看善卷、庚桑兩洞。當汽車沿京杭國道飛跑了二、三十分鐘，面前看見了一條澄碧的清溪，溪上有一圍小山，山上山下更有無數(shù)的白壁的人家，倒映在溪水中流。郁達夫隨口問這是什么地方？同行人回答說是瓶窯。郁達夫笑著說：“怎么會叫瓶窯這名？”有人解釋說：“此地有窯產(chǎn)瓶，故名瓶窯。” 郁達夫點了點頭說：“如果時間允許，我們先到瓶窯看看如何？”王映霞開玩笑說：“這次要到善卷、庚桑兩洞，時間不允許，除非汽車拋錨了。”同車一年齡較長的好友接口說：“要真拋錨了，還真可以下去看看，了了你丈夫的心愿。”

說話間，汽車從架在苕溪上面的木橋駛過時，剛過橋，汽車真出了故障。駕駛員打開引擎蓋撥弄著。幾個人閑著無事，年長的好友朝王映霞打趣地說：“映霞，你可真是個好妻子，丈夫說要看瓶窯，你活生生將汽車咒拋錨了。” 站在邊上的郁達夫問司多長時間能修好？司機為難地搖了下頭說：“我也不清楚，要去找修車師傅，至少得幾個時辰吧！”郁達夫一聽，轉(zhuǎn)了個頭多其他人說：“既然老天留客，不如到這個有窯產(chǎn)瓶的地方去走走逛逛，了解一下風土人情也是好事。” 眼見汽車一時無法修好，郁達夫也不著急，悠閑地走到邊上的小攤坐了下來，然后招呼其他人一起吃起了茶葉蛋、黃酒和梨。這時，郁達夫開心地拍了下手說：“我想起來了！”友人問：“你想起啥了？” 郁達夫說：“這個地方我想起來了，北宋時大詩人楊萬里曾經(jīng)路過，還作詩留存。”說著，竟隨口吟出了楊萬里的詩句：“深於池沼淺于河，動地風來也不波，只道東來行役苦，胡床面面是菱河。” 友人聽了稱贊說：“郁老師好記性。”郁達夫搖了搖頭說：“老了，老了，我也是想了好久才想起來。”這時，隨行的一對夫妻滿面愁容地走了過來，說汽車修不好，要去打電話叫汽車。郁達夫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對王映霞說：“還有時間，別浪費了。”說著悠閑地踏上了橋頭，王映霞笑著跟隨而去。夫妻倆慢悠悠地逛著，到了了后窯的街市，大概逛了四十幾分鐘左右，游盡了瓶窯鎮(zhèn)上磨子心，橫街最熱鬧的街市，看遍了四面有綠水回環(huán)著的回龍寺伽藍”。

在回龍寺，郁達夫看得非常認真，不時點頭，他笑著對王映霞說：“你應該好好拜一拜，這里的菩薩應該很靈驗，我想著看下瓶窯，你說除非汽車拋錨，這汽車果然拋錨了，可見，這是菩薩遂了我們的心愿呢！”王映霞笑著回答：“你說是肯定是，我確實要拜一拜。”說著，焚香三炷，虔誠叩拜。 就在夫妻倆游興正濃時，另一輛汽車從杭州來接替拋錨的汽車。駕駛員按著喇叭催郁達夫他們上車。意猶未盡的郁達夫夫妻才戀戀不舍地上了車。郁達夫在文中用一種很留戀的筆調(diào)寫道：“我們立在回龍寺東面的小橋欄里，看看寺后的湖光，看看北面湖上的群山，更問問上這寺里來出家養(yǎng)老，要出幾百元錢才可以買到一所寮房的內(nèi)部組織，簡直有點兒不想上車，不想再回到紅塵人世去的樣子”。

郁達夫他們因在瓶窯停了近兩個小時，由于前程路遠，所以當他們上車后，汽車飛快駛去……

（作者：徐永革）